李彦宏荒野求生,李国庆手撕前妻,企业家的花边新闻背后都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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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自始至终都只是钥匙,它无关于围城内外人们的功名家世、饱暖饥馑。

继摔杯子、写作文、发微博之后,公历2020年的开端,借助于《吐槽大会》这档脱口秀综艺,已经阔别公众视线一个多月的李国庆再次成功向俞渝致以了新年的问候。


播出于1月12日的那期节目里,已经56岁的李国庆一身藏青色休闲装,斜倚在嘉宾席的座位上 ,一边吐槽着对面主咖宝座上比他小17岁,近期以口误事故闻名全国的主持人朱丹,一边忍受着身旁出生于94年的流量圈偶像艺人李汶翰对自己婚姻和事业现状的奚落。

毋庸置疑,作为该节目播出四季以来个人财富最多的一位嘉宾,许多人都相信,倘若不是新晋的创业项目亟需流量的补充,这位互联网大佬断然不至于委身综艺节目,和85后李诞握手互称李总,甚至当场念起节目赞助商的广告口播。

有趣的是,尽管遭遇了在场所有人毫不留情的讽刺挖苦,但在节目的大多数时间里,李国庆依然为他的离婚进展收到了嘉宾们象征性的加油助威,结尾时,他还获颁了一期一度的“Talk King”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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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李国庆这一次和《吐槽大会》的相遇,可以说是天作之合。

众所周知,在同妻子俞渝正式决裂,拿了1.3亿元“净身出户”之后,李国庆的主要精力几乎都放在了“早晚读书”这一付费阅读APP上。

然而受制于包括喜马拉雅、荔枝在内多款音频软件的先发优势,这一项目一直不温不火。

截止1月14日,Apple Store的数据显示,这一APP在图书类项目中仅排第46名。

这也被怀疑是李国庆多次高调露面媒体的背后推手。

不少人都还记得,19年10月10日,李国庆曾经现身腾讯的访谈节目《进击的梦想家》,在那季节目的第一期里,他摔碎了那只登顶热搜的玻璃杯,而彼时萦绕在这位当当前创始人身上的新身份,就是早晚读书APP的总编辑。

在那之前,6月3日,这款APP正式上线,号称要向整个知识付费行业发起挑战,而结果,正如一些媒体所描述的那样,“几个月的推广效果,都不如这只杯子”。

而此次登陆《吐槽大会》,也被普遍被外界视为“摔杯行动”之后的又一场流量营销。不同的是,尽管二者之间都充斥着表演的成分,但后者对于李国庆来说无疑更加驾轻就熟。

一直以来,这位在北京大院长大、曾在北大担任过学生干部他都充满了旺盛的表达欲。李国庆曾经不无遗憾的告诉媒体,做企业只是自己影响社会的一种方式,如果可以,他想办一家独立媒体,要是能早点开博客,他认为自己的影响力会比韩寒更大。

薛蛮子曾经评价他是电商业界的鲁智深:说话大胆、豪气直肠;但他本人觉得,自己更像是约翰·克里斯朵夫:“特渴望世俗的标签给我贴上,做出成就被社会认可。但一旦被接受,我老在这个圈子里反叛,标新立异,老想踢人一脚。”

对于上市之初的当当来说,李国庆这样口无遮拦的形象无疑成为了企业前行路上的沉重包袱,身为当当网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多年来,李国庆怼过投行,骂过京东,还曾经在刘身陷明州危机之时主动公开自己的撩妹技巧力挺对方。

而在这一次《吐槽大会》上,他也坦承过往的口无遮拦和力挺在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比如俞敏洪说错话那次,自己引经据典,从社会学到文学到哲学一顿支持,结果“不少人本来都忘了,他一提起来,就又跑去骂了俞敏洪一顿”。

但道歉归道歉,李国庆并不认为这是他个人主观的错误,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傻白甜”的性格,因为傻白甜,所以常常做事适得其反;因为傻白甜,所以“小看了妻子的演技”;还是因为傻白甜,自己从一个企业家,到如今失去了“企业”也失去了“家”,最终“只沦为了一个普通的北京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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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白甜的自我定义背后,观众对于李国庆避重就轻、推卸责任的行为显然并不买账。

节目播出当晚,就有不少网友表示,这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自黑,而是“洗白”,“吐槽大会”对于李国庆这一嘉宾的选择,让所有人都明确了这一节目“洗白大会”的本质。

尽管在后续的采访中,李诞表示,这是第四季开播以来吐槽最狠的一次,但粉丝对于节目不断妥协的风格仍然忧虑颇深。

豆瓣最新的评分显示,吐槽大会第四季的整体评分已经降至6.0分,在那之前,无论前几季如何被观众炮轰,评分至少也都维持住了及格的底线。

作为一档脱胎于美国王牌节目《Comedy Central Roast》的喜剧脱口秀,《吐槽大会》在开播过程中屡次被网友同美版节目相对比。尽管后者多多少少也难逃“洗白”的嫌疑,诸如贾斯汀·比伯本人的吐槽大会结尾那段“我会努力成为一个让粉丝们骄傲的人”的价值升华也不在少数。但抛开文化差异,中式吐槽这种“步履维艰”、“小心翼翼”的态势仍然让人难以喜欢。

无论是此前吐槽了整期节目的王力宏学霸人设,还是这一次对于俞渝向外界爆料的一众猛料的回避,这种模糊焦点的无力感,才是观众负面情绪的根源。

相较于企业家入驻综艺的流量收割,人们更加恐惧的是“自黑”、“吐槽”等传统的解构手段,成为公关和洗白的新套路。

毕竟,在这个信息爆炸的社会里,万物速生速朽,互联网的记忆更是尤其短暂。

大部分人应该都还记得,半个月前的B站跨年晚会上,依然以标示性电音登场的吴亦凡,从满屏的弹幕中收获了“来了就是自己人”、“凡哥对不起”等一系列发自内心的认同。借助于团队此前发布的充满自黑色彩的MV《大碗宽面》,同样身为顶级鲜肉流量的吴亦凡轻松拿到了万千直男的豁免。

从这个角度来说,倘若发生在吴亦凡们、李国庆们身上的营销案例具备批量复制的可能性,在汹涌的流量热潮之中,人们借助于价值判断所构建的最后一重壁垒也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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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唯流量论的时代,也是一个流量同资本直接媾和的时代。

借助于自媒体人江小花的话说,这是一个用流量换钱的时代,也是一个花钱买流量的时代。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合理,但在流量和钱之间,明显缺少着某种更看得见、摸得着、可持续的介质,或许这种介质才是这个时代最后得以从容的根本。

而对于那部分缺少了这种介质的人们来说,一切只能用焦虑来填补。

某种程度上,正是这种难以言喻的焦虑感,构建了当下流量圈层中的围城困境,身处这一围城之中,“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网红渴望成为企业家,企业家又想成为网红”。

就在李国庆们借助于过往的成功和当下的热度在娱乐圈大肆套取流量之际,同样坐拥庞大流量的偶像艺人、带货主播,却依然在为这些虚拟数字的种种变现可能而殚精竭虑。

调研显示,绝大多数的流量明星在粉丝心目中新鲜感的维持时间,只有不到两年。这之中,粉丝积累、团队构建、业务拓展,所有的效益和筹备工作都要在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有所显现。

此前的一则报道中,李佳琦曾经对采访者表示,相较于口红的销量,他更在意的是人们对于他情感的体验,这正是流量时代下,一个人由算法重新回归人这一身份的真实写照。

相较于网红这一群体对身份认知转变的渴望,企业家同样也有着对于身份塑造和流量收割的需求。

正如著名广告大师菲利普·科特勒所阐述的那样:最好的公关,永远是一个成功的人格化的品牌形象。这也正是越来越多的企业家不惜亲自挂帅下场,俘获粉丝的由来。

而在李国庆之前,同样身为互联网大厂CEO的李彦宏,也曾于两年前登陆真人秀《越野千里》,在海拔3500米左右的高地上,捡牛粪、爬泥潭、抹泥巴、吃牦牛心还割牦牛皮,上演了一幕回归自然之旅。

这背后,除了对于创始人IP的塑造,更多也是在碎片化环境中,对于流量和注意力经济的妥协。

有趣的是,尽管身处流量围城这一双向的交互通道之中,双方身份的转变都殊为不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彼此的处境和焦虑同样对等。

在李彦宏灰头土脸拥抱自然的那期节目里,除了质疑炒作营销,不少网友也盛赞了Robin体验生活的年轻心态。

而在面对商业上的失意时,李国庆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发微博感慨“我道德底线这么高,这么人文关怀,还能取得世俗意义上的商业成功,我挺知足。”

从这个角度来说,无论是李国庆、李彦宏,还是李佳琦,他们都或多或少受困于流量和资本之间那道无形的沟通介质——这是他们出入于流量围城的钥匙。

然而在那之外,钥匙自始至终都只是钥匙,它无关于围城内外人们的功名家世、饱暖饥馑。(文/财经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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